出去玩開的新坑,正在矯正自己寫文的習慣所以慢慢寫
順便當一下存活證明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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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陽光傾瀉的午後。
張佳樂剛下了班,週六的加班總是令人精疲力盡,他沒有選擇去擠公交或地鐵,本來想打車卻見日光正好,春日的暖陽並不炙人,於是一時興起隨便挑了條能回家的路就走了。
仔細想想,他好像從來不曾這樣穿梭在住處與公司之間的街道上——因為嫌買車要養車、還要停車位,張佳樂一般都是用大眾交通工具代步的,即使是偶爾打車也很少注目四周的街景,這估摸還是他頭次仔細的看過這四周。
從公司出來後轉過彎的咖啡店窗台趴著一隻貓,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。
往前五百公尺的麵包店剛出爐了新鮮麵包,味道有點香。
還有被夾在兩間餐廳中間的小藝品店,張佳樂停了一下腳步,轉身進去後沒多久,就拿著一個小墜飾出來,隨手別上了自己的包。
那是一朵小巧的花,精緻的幾乎不適合一個大男人,但張佳樂不在意。
他繼續向著回家的路走去,街道上人聲雜沓,是他好一陣子沒有感受過的熱鬧——自己是不是老龜在辦公室太久了?
正出神想著,張佳樂卻從紛亂的聲音中聽見一聲清脆的風鈴聲,轉頭看去,映入眼底的是一家毫不惹眼的花店,門口擺著幾個花盆和插著花的水桶,而吸引到張佳樂眼光的卻是那一束束色彩錯雜的花,緊湊成團的粉色和紫色中又開著小小的花朵。
腳像是自己動了似的,他走到了花店的前方,蹲下來細細觀察著這初次所見的花朵,對於一個從事藝術設計相關的人來說,所有可以勾起靈感的東西都值得駐足。
張佳樂就這樣琢磨著那些花朵,簡直巴不得刻進腦海裡。
他太專心,以至於並沒有聽見接近自己的腳步聲。
「你喜歡花?」
張佳樂倏地抬起頭,看見穿著印有花店名稱圍裙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眼前,短短的板寸和銳利的眉眼,不太符合他對花店老闆的想像。
不過顯然,他毫無疑問的是這花店的老闆。
愣了一愣,張佳樂才想起對方剛剛問自己的問題,連忙回答:「嗯,我喜歡花。」
「真少見。」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。
看著眼前人的表情,張佳樂突然覺得不樂意了,「我倒覺得不少見,你瞧,這不是還有一個嗎?」
對方一愣,卻也馬上反應過來的笑了,張佳樂狡黠的眼神說明了他抱著什麼心思,「也是,倒也不是那麼少見。」
說著,男人彎下腰撥弄了下水桶裡的花,從中抽了一支將開未開的出來,「這是星辰花,適合做乾燥花,偶爾也會有人選擇用它做花束,因為保存的久。」
張佳樂耍了個嘴皮子有些小開心,正琢磨著記下這小知識以後能用,就見剛剛抽起來的花被遞到了自己面前,「咦?」
「花的生命從被採下的那刻就開始倒數,所以如果能在它綻放的時候,交給真正喜歡的人,那是最好的。」男人嘴角勾著笑,看著張佳樂接下花,還想說些什麼時,一旁卻來了客人,「抱歉,我先去忙了。」
男人迎上了那個滿面春風的小姑娘,張佳樂聽到對方語調都是喜孜孜的,說想挑婚禮用的花束,他手裡拿著簡單包裝的花,忽然覺得四周的空氣彷彿也被那姑娘傳染了,甜甜暖暖的,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掛起了笑容。
離開花店慢慢的徒步走回家後,張佳樂隨便找了個玻璃瓶,把花插進裡頭,擺在了小套房的窗臺上,映著午後的陽光。
從花店帶回來的好心情彷彿也隨著蔓延在了屋裡。
小小的雛菊被插在玻璃瓶裡,在緊鄰著辦公桌的窗邊曬著太陽;鉛筆隨著主人的動作在紙上刷刷的走著,隨著輕哼的歌聲勾勒下一道道深灰色的痕跡。
「心情很好?」
歌聲乍停,張佳樂停下了筆抬起頭,見到是自己的老友兼老同事林敬言,「老林早啊!」
林敬言端著茶杯,顯然是去茶水間路過這裏,聽見人哼著歌才特意停下來打招呼,他探頭看了看張佳樂手下的紙,「花束?你最近接了什麼婚禮一類的案子嗎?居然連花束都要你自己設計?」
躍然在紙上的赫然是精緻的花束草圖,一邊還拉出了箭頭指定花的種類,林敬言看了老半天也沒有看出這花束的設計思路,「你這搭配是什麼道理?」
「啊?沒什麼道理。」張佳樂看著自己的草稿後回答,想了想才連接起林敬言的前後句話,恍然的一敲手,「這不是案子,只是我自己想要的而已。」
他最近時不時就會選擇步行回家,經過花店便會逗留一會兒,那位青年老闆雖然不會特別熱絡地招呼他,卻也是挺認真的回答他一些問題,張佳樂這幾次累積下來看上了幾種花,便一時興起的給自己配了一下花束。
林敬言眨了眨眼,沒說什麼,他也挺瞭解自己這同事的,有時候一個靈光一閃,搞出什麼妖蛾子也不意外,只是浪費才能設計束花給自己也倒沒什麼問題。
「加油,到時候記得拍張照給我看。」於是他拍了拍張佳樂的肩,便走回自己位置上去了。
張佳樂笑笑,戳了一下擺在桌上的小雛菊,瞧著它晃了晃腦袋。
接近中午的陽光有些太亮了,窗簾被放了下來,鉛筆依舊在紙上刷刷畫著,歌聲繼續。